明衍是喜欢极了师尊，却又担心自己过分的靠近，会让师尊疏远自己。
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，也就是知道他心无他念，才会默许他的靠近。
确实，现在的明衍心无他念，明衍对月无瑕并未太多其他念想，但靠近师尊，总是会让他产生一些不该有的占有欲，这么下去，他还能保持住现在的单纯之心吗？
明衍有些迷茫。
靠得太近，难免产生贪念，产生贪念，就不能靠近。
如果自己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话，最终会把他自己从师尊身边推开。
明衍搂着月无瑕的纤腰，能感觉到道袍之下温润的躯体，却不敢有丝毫逾越，纵然怀中女子千般诱人，他也不该动任何他念。
甚至，明衍都在不敢亲近半刻，师尊不是姐姐王清初，她对他自然也有溺爱，却并非毫无底线。
这个底线是模糊的，只有明衍自己能把握。
娇躯在怀，明衍一夜未眠，纵然怀中软香如玉，纵然其实再亲近一些，师尊也会纵容他，但明衍很老实，他还是害怕，害怕师尊日后不再让他靠近。
“天亮了。”月无瑕的声音平平淡淡响起。
外面，天色明朗起来，尽管阳光无法射进屋内，但整个屋子还是亮堂了很多。
明衍松开了月无瑕的身子，起身下了床。
月无瑕依旧侧躺在床上，幽幽看着明衍，“你可满足？”
满足？明衍抿了抿嘴，笑着点了点头。
实际嘛，不满的，还想再亲近一些，但现在自己对师尊尚能保持尊敬之心，可再亲昵一些，自己又能否守住本心？
月无瑕闭上了双眸，声音好似空谷传来，悠远平淡，“出去吧。”
明衍点了点头，走到门口，双手放在木门之上，又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月无瑕。
她闭着双眸，皮肤细如凝血，娇躯软躺，师尊性子虽然清清冷冷，但身躯依旧娇柔火热。
明衍回过头来，她是师尊，是我师尊...
明衍推门而出，反手将房门关好。
关上门之后，月无瑕睁开美眸，伸出手搭在了自己的腰间，那是明衍此前手掌所放的地方，她双眸有些迷惘。
衍儿，当真是将她当做母亲吗？他眸中那点点复杂的情绪...
罢了罢了，他心中应当自有比较，不会逾越，如果他出现逾越之举，再疏远他也不迟，月无瑕幽幽叹了口气，回想起她第一次在明衍面前露出真容之时，明衍眼中的火热，又想起他第一次完成试炼之后，略带讨好之意献上静谧半月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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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衍立在门外，一时有些忐忑不安。
月清影站在他身前，面带微笑，一双玉手帮着明衍整理衣襟，“睡觉起来，衣服也不整理一番，如此多褶皱，师弟，日后可不要这么随意了。”
明衍开门之时便看到了月清影，她双手相扣，放在小腹前，笑容轻柔，和往日没什么区别，还是那般平易近人。
师姐也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，可明衍心中不知为何，有些心虚，竟是不敢去看师姐的双眸。
“怎么成了哑巴？”月清影帮着明衍理清了衣服，然后牵着明衍的手，拉着他来到了自己的屋子，随即顺手将门关上，娇嗔道。
明衍抿了抿嘴，“恭喜师姐突破神阙。”
月清影笑意翩翩，握着明衍的手十指相扣，“师弟的恭喜未免少了些诚意。”
明衍想了想自己气海中的东西，一时半会儿竟然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物品，一时讪笑，“师姐莫怪，师弟之后去帮你寻找些...”
话音未落，明衍的嘴就被玉指挡住，月清影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抵在明衍唇上，似笑非笑，“师弟这几日也没有空闲，我记着我入定突破之时，师弟还是阴陵，没曾想几日时间，师弟已经是气海了，师弟的修为更要紧，至于师姐...也无所谓。”也无所谓？明衍怎么听着师姐的语气略带着些许幽怨之感，明衍心中怪异。
月清影笑容温和，“师姐本想突破之后，去帮你寻找极阴之物，却没曾想，师姐这刚突破，师弟就快追上师姐了，倒是让我好生骄傲，也让师姐倍感惊讶，师姐也还未准备有什么合适礼物送给师弟，或者说，原本准备了有，却不再适合现在的师弟了。”
明衍眨了眨眼，“师姐准备了些什么？”
“本来准备了一些阳气较重的仙药，但师弟现在已经突破到气海，这些东西，便失去了师姐原本想要赠与你达到的效果，不送也罢。”月清影笑容浓郁，“师姐自己的礼物也没准备好，也不该责怪你，也不舍责怪你，只是...”
只是...？
明衍心中咯噔一下，他总觉得师姐话里有话，似乎要说些什么，他好像要抓住些线索，却又捏不到一起。
“只是...”月清影的声音在明衍脑中回荡，明衍眉头轻挑，这是传音？
“只是师尊未免牺牲太大了些，尽管确实应该拉高师弟的修为，但如此这般...”这些话都是直接在明衍脑中想起，月清影尽数传音，但那俏脸之上的淡淡愁绪，明衍也能清晰看到。
“...师尊牺牲太大？”明衍知道师尊对他极好，在他身上也花费极大，为了给他寻找适合的武器材料，甚至将风灵月影的仙金都交换出去，换取回了通幽仙金，师尊为了培养他，确实花费颇多，让明衍很是感动，但这话有些前言不接后语，自己的突破和师尊牺牲太大，似乎没有直接关系吧？
“是啊，纵然你缺极阴之物，师尊也大可不必亲自上阵...”月清影叹气不已，“师尊她...”
这话依旧是传音，想必师姐是不想让师尊听到。
以师尊的修为，别说仙岛之上，只要她想，神识所及之地，什么都能听到，而仙岛这点小距离，就算她非刻意，也能一字不漏地听在耳朵中。
明衍被师姐搞得有些迷糊了，没明白师姐的意思。
他犹豫了一下，试探性传音道：“师姐，你到底在说些什么？为何师弟听不明白？”
“师弟突破，不是缺乏大量精纯阴气？师尊人迎境的修为，体内阴气，对师弟来说，也是大补吧？”月清影幽幽说道：“都补到气海了...”
月清影当然清楚明衍的阴陵阳陵和正常人不同，此前她还带明衍去了月影院之下的寒潭，而且明衍之前还询问过如何渡阴阳两气的方法，当时的月清影也和明衍说过，要么通过放血，要么通过某种颇为原始的方法。
但阴阳两气并不是完全存在于血液当中，血液中的阴阳阳气只占据了身体中的一小部分，又不是人人都像明衍这样，血液里就含有大量的阳气。
所以，听到师姐这么说，明衍自然明白过来了，师姐到底说的是什么，他心中大骇，连忙传音道：“师姐，这话可不能乱说！我和师尊...我和师尊可不是你想象中那般...”
“我自然知道，师尊只是为了你的前程，而非儿女私情。”月清影说着说着，泫然欲泣，我见犹怜，“你日后定要好好孝敬师尊，不要再对师尊有丝毫逾越了。”
“师姐！你想岔了！”明衍连忙纠正道：“我的修为并非是和师尊...和师尊做那种事情突破的，而是另有机缘！”
明衍心脏跳动极快，害怕这些被师尊听去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，万一师尊觉得自己对她有逆反的想法，那恐怕别说靠近师尊了，甚至可能被惩罚...
哪有徒弟对师尊升起那大逆不道的想法的？
简直逆徒！生不出儿子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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