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衍来到了王清初的陵墓前，她依旧静静躺在棺中，明衍很快进入了王清初的气海世界中。
王清初依旧坐在海边，她抱着双膝，任由海水将她的脚掌和衣裙打湿。
王清初的青丝被气海世界的海风世界的海风吹起，她抬起手，揽了揽耳侧的发丝，因为它挡住了她的视线，让她看不到明衍了。
“姐姐。”明衍心中有些复杂，但依旧走到了王清初的身边坐下。
“嗯，怎么了？”王清初轻笑着，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明衍的脸，“我的衍儿好像很烦恼，告诉我，你在烦恼什么？”
明衍抬起手，放在了王清初的手背上，姐姐的手温软如玉，她的亲昵太自然，以至于让人完全不想抗拒。
其实也不是亲姐弟，只不过是同一种体质罢了，姐姐却对自己如此之好，好到就好像是真正的姐弟一般。
“姐姐应该知道风师嬟跟着我来了吧？”明衍收起杂乱的心思，深呼了口气，开口道。
“嗯，我看到她了，她还没成帝之前，我便观察过她。”王清初虽然一直在沉眠，但偶尔也会观察一下外界，“她以前来过很多次瑶池，和瑶池渊源极为深厚。”
“她知道姐姐的情况吗？”明衍询问道。
“你太小看大帝了。”王清初微笑，“她成帝之后不止一次来过这里，对我的情况颇有些了解，我彻底苏醒之后，还曾来询问过我是否需要她的帮助。”
“这天底下，就没有大帝不知道的事情吗？”明衍好奇问道。
“倒也不是，就比如说摇光星上的中心深渊，那里的秘密，就连大帝都不清楚。”王清初轻轻摇头，“比如说黑暗动乱为什么要来入侵我们，这一点，我们也不清楚。”
“难道没有大帝研究过中心深渊吗？”明衍问道：“大帝也不敢深入其中？”
“以大帝的实力，自然可以深入其中，但中心深渊深处什么都没有，一片空洞，里面的法则缺失比起外面的几个生命禁区更为严重，像是一个‘毫无意义’之地，但这又不可能，中心深渊的存在，谁都知道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，却无人能找到那所谓的秘密。”王清初微笑道：“我们大成之后，也可以进入中心深渊，不会受其影响，如果你好奇的话，倒是可以进入一观。”
明衍想了想，将此前因为凰非烟的话而诞生的猜想告诉了王清初。
“嗯...过去已经不可追溯，关于人族和妖族的真正起源，不止一位大帝去追寻过，但历史出现了断层，即便是最为古老的记载，也并未说过人族出现在摇光星之前的事情。”王清初摇了摇头，“不过除了摇光星之外，其他地方也还有人族和妖族，都是后来摇光星上迁出去的，我们这两大群体在宇宙中不算少见了，如果你有兴趣，到时候自己去调查便可以了。”
王清初上一世并未追寻过人族的起源，她还年轻的时候，黑暗动乱就爆发了，她将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对抗外域入侵者上，后来黑暗动乱结束，她也对这种事情提不起多少兴趣。
而现在的她，关心的只有一件事，那就是明衍过得好不好。
见姐姐对其似乎了解不多，也没什么兴趣的样子，明衍便没有多问了。
“姐姐，我...我师尊此前是不是来见过你了？”明衍问起了正事儿。
“嗯，我见过你师尊了，她已经是显圣境修为了。”王清初有些感慨，“能在这样强大的大道压制之下，突破到显圣境，你这位师尊，真是生错了时代...”
“师尊是什么时间到的这里？”明衍询问道。
“就在你过来之前的七日左右。”王清初微笑道：“她确实有资格教导你，就是性格稍微冷了一下。”
七日？那也就是在师尊在圣山和自己见过面之后？
师尊即便在生自己的气，但还是来瑶池见了见姐姐吗？明衍沉默了片刻，随即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。
“你平常都是怎么与她相处的？”王清初温热的玉手在明衍脸上轻抚着，宛若春风，拂过眉毛，拂过脸颊，温声细语地问道。
“我与师尊...就像姐姐说的那样，师尊性格偏冷，大部分时候都是清清冷冷，但师尊只是面冷心热，对我很是关心，所以，虽然看着师尊冷了些，我却很是喜欢。”明衍笑道。
“看得出来。”王清初点了点头，“冷点也无所谓，你喜欢便好。”
明衍看向王清初，不知为何，他总觉得这话听上去有些微妙。“师尊有和姐姐说什么吗？”明衍想了想，又没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，随即摇了摇头，将这些想法抛在脑后，询问道。
“说什么...你师尊倒是希望我劝劝你，以后不要这么冲动。”王清初捏了捏明衍的脸，微笑道：“你好像惹你师尊生气了？”
明衍点了点头，“原本我是打算这次回到风灵月影，将我的收获告诉她，希望她能因此消消气的，不过我和师尊好像是错过了，想必她现在已经回到风灵月影圣地了吧...”
“所以，下一步，你便要回去了？”王清初问道。
明衍摇了摇头，“我打算去调查一些事情，在那之前，我还不打算回去。”
“哦？调查什么？”王清初闻言倒是有些意外，询问道。
明衍大致说了一下，王清初笑道：“原来如此，那便去调查吧。”
把事情说完了，王清初和明衍十指相扣，温声道：“这次打算留下陪姐姐多久？”
“...姐姐，其实还有一件事情...以我们的关系，亲吻，其实是不太对的吧？”明衍沉默了片刻，但还是决定说出口，他最开始被带偏，就是因为姐姐的那番话。
王清初闻言顿了一下，随即道：“为何不对？”
“我听别人说，那是道侣或者夫妻才能做的事情...”
“所以，姐姐就做不得了？”王清初微笑，“能告诉我理由吗？”
“因为...我们不是亲人吗？亲人表达的方式，不是这样吧？”
理由？明衍还真不知道为什么不行的理由，但猜测，可能是因为和这样是对自己道侣的不忠、或者有违人伦之类的吧？
“看起来，衍儿其实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吧？”王清初呵呵笑道：“所以，是谁告诉你，我们不能这么做的？”
“...不对吗？”
“当然不算是不对，亲吻确实更适合于道侣和夫妻，以我们之间的关系，自然不适合做出亲吻这种事情。”王清初大大方方地承认了，但她很快笑着补充道：“但那是普通情况，衍儿，如果我说我想亲你，你会满足我吗？满足一个躺在棺材中，等待自己唯一的亲人，不知道多久的姐姐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愿望吗？”
明衍闻言怔了一下。
“也可以拒绝哦，无论我的衍儿做出什么决定，我都不会生气也不会有怨念的。”王清初用手指点了点明衍的眉心，俏脸之上泛着淡淡红润，心情看上去便可知道非常愉快，姐姐大概是很喜欢和他相处，无论两人之间聊些什么，姐姐都会很开心。
对啊，或许玉牡丹说的对，这确实可能不是正常情况下应该做的事情，但做了又会怎么样呢？就算有违什么什么的，做出这种事情的人，总归是人，人应该根据自己情况，来适当的调整这种所谓规则。
姐姐等了在自己这么久，结果她想亲亲自己，自己都不允许吗？这样对得起姐姐吗？
明衍渐渐领悟了，此前和师姐谈心，师姐只是说了她这么做的理由，而现在，姐姐的话让明衍知道，就算被亲了几下，又怎么样呢？
难道师姐、非烟、姐姐亲自己几下，会少块肉不成？
如果不会，那亲了就亲了吧...
“我想，我应该不会拒绝的，我不想拒绝，因为不想姐姐伤心。”明衍说道。
王清初用玉手抬起明衍的下巴，笑眯眯道：“这不就对了？那这么在意所谓‘能不能’，是为何呢？所谓的能不能，是谁来决定的？还不是人来判断的，天道大道可没有说哪种关系才能亲吻，既然是人决定的，你自己不就是人？所以说，你自己就能决定，如果你不讨厌的话，那为什么要拒绝呢？为什么要去认为那不对呢？”
“可是...如果别人认为这些不应该发生，会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我们吧，我倒是无所谓，但是姐姐...”
“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吗？衍儿，姐姐说过了，我在意的只有你，如果你不讨厌和我亲吻，而我又想和你亲吻，那便可以亲吻。”王清初摇了摇头，“不要被别人左右啊，衍儿，你想做什么，都应该由你自己来决定，只有一种情况，我不能亲你，那就是你讨厌的我亲你的情况下，所以，你讨厌姐姐吗？”
“不讨厌。”明衍刚说完，便被王清初堵住了嘴，顺带还听到了王清初带着笑意的传音，“那不就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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