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灵玉这番话，把老天师和田晋中给整沉默了，默默看着张灵玉。
他们或许是这个世上，少数知道八奇技，天师度等一切秘密的人！
老天师自不必多说，继承了天师度，自然知晓所有的秘密！
而田晋中，当年从张怀义口中知晓了这些秘密，并为此付出巨大代价！
他们知道这些，所以很清楚张灵玉这番话所代表的意义！
“灵玉，你还知道些什么？”
老天师忍不住问道。
“师父，您应该知道，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，没有一刻是静止的！
张灵玉道：“它无时无刻不再变化，而个体变化的总和就是整个世界的变化！”
“一块石头风化，我们喝了一杯茶，同样都是世界变化的一部分！”
“但个体的变化，影响世界变化的程度是不一样的！”
“有人殚精竭虑，却掀不起什么风浪，有人一念之差，却让世界天翻地覆！”
“我将每个人、每一件事物对整个世界的影响，称之为命运的权重！”
“不同的人！”
“不同的事！”
“命运的权重截然不同！”
“我问过内景，炁体源流所占的权重，远超其他七种奇技权重的总和！”
“弟子便猜测，在八奇技中，炁体源流应该是最特殊的！”
“至于它为何如此特殊，弟子暂时不知，但想必和天师度有关！”
“而天师度，应该是一个强大到超乎想象的禁制，其中封存着终极秘密！”
“弟子猜测，炁体源流，或许是解开天师度这个超大禁制的钥匙！”
“至于具体是不是，弟子不得而知！”
老天师沉默听着，双眸温润如玉，神莹内敛，看不出心情波动。
许久，他才幽幽道：“灵玉，你说得很好，下次不要再说了！”
张灵玉一怔。
“这些话烂在肚子里，切记不要外传！不然，又得引发多少争端！”
老天师伸出手，一个爆栗敲在张灵玉头上，有些没好气道：
“我天师府那么多技艺，你学什么不好，非要学术法，真让人恼火！”
天师度禁锢着老天师，让他成了守护天师度秘密的守护者。
偏偏徒弟在研究天师度，而且大方向已经很接近了，这让老天师很无奈。
换个普通人，老天师早就一巴掌拍死了，这样一劳永逸，永绝后患。
但面对宝贝徒弟，老天师却无可奈何，总不能一巴掌打杀了吧？
这当然不可能！
但或许有别的办法！
张灵玉摸着脑袋，心里有些拽拽不安。
自己调查八奇技，这是惹师父生气了？
就在张灵玉有些忐忑之际，老天师忽然问道：“灵玉，如果为师让你继承天师之位，你接不接受？”
张灵玉一脸错愕，疑惑盯着老天师：“师父，您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“你只需回答我，接不接受？”
老天师没好气道。
张灵玉沉默了。
正一的天师之位，相当于半个道门领袖，地位无疑非常崇高！
但天师度……关于天师度，张灵玉前世在网上看过不少论调！
天师度里蕴藏着这个世界上最终极的秘密，这一点没有疑问。
此外。
有人认为天师度里蕴藏着羽化成仙，长生不老的终极秘密。
有人认为天师度里隐藏着历代天师修炼的功法，修炼心得。
还有人认为天师度会束缚天师的灵魂，让天师无法羽化成仙！
天师度里具体有什么，外人无法得知，只有历代天师知晓！
“师父，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，弟子能问您两个问题吗？”张灵玉道。
“你这小子，磨磨唧唧的！”
老天师吐槽一句，道：“你问吧！”
“师父，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仙？”
张灵玉问道：“就是那种长生不死，长生久视，永世逍遥的仙？”
老天师有些无语：“你还想成仙？”
“当然！”
张灵玉大大方方承认了：“我们修道之人的终极追求，不就是羽化飞升，寿与天齐吗？”
“这个问题为师无法回答你！”
老天师微微摇头，随后又补充了一句：“不是不想回答，是不能回答！”
不能回答？
因为天师度？
张灵玉心里一动，问出了第二个问题：“如果弟子继承天师度，会影响弟子成仙吗？”
老天师差点没背过气去：“年纪轻轻的，张口闭口成仙，你真想成仙啊！”
老天师有些气愤，指着张灵玉的鼻子骂道：“这个问题为师也不能回答你！”
“弟子问完了！”
张灵玉讪讪一笑，不敢再问了，他害怕自己再问下去，怕是又要挨揍了。
“你还没有回答为师的问题呢？”老天师瞪眼看着徒弟，表情变得严肃。
见师父忽然间变得严肃起来，张灵玉也收敛笑容，斟酌着措辞。
半晌。
张灵玉才认真答道：“师父，弟子毕生的心愿，是追寻仙道，羽化飞升！”
“弟子也不瞒您！”
“若是继承天师度，会影响弟子成仙，这天师之位，弟子不愿继承！”
“说完了？”
老天师轻叹。
“完了！”
张灵玉颔首。
“为师明白你的想法了！”
老天师幽幽一叹，似有些唏嘘，有些失望，有些怅然，还有几分欣慰。
总之，表情有点复杂。
“你既然有自己的路，那就脚踏实地，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吧！”
老天师看着弟子：“路是自己走的，前路如何，终究要走过才知道？”
“弟子谨记！”
张灵玉点点头。
“你明白就好！”
老天师微微颔首，露出一副德高望重，谆谆教诲的严师表情。
可下一秒，他忽然变了脸，一改先前的严师嘴脸，怒骂道：
“好你个张灵玉！”
“天师乃我正一最高领袖，统领整个正一，你居然瞧不上！”
“这让为师很不爽！来来来！为师今天非胖揍你一顿不可！”
“……”
张灵玉有些错愕，不明白前一刻还谆谆教诲的师父，为什么忽然变了脸？
师父，您年轻时学过川剧变脸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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